已坐在餐桌上等着我们了。
还没等我们把那条死鱼放进厨房，爷爷已经眯着眼睛走了过来。
当他走近死鱼旁边时，我看到了他眼底出现了一些恐慌的情绪，头一回听到他用颤抖的声线说话，“谁允许你把这么晦气的东西带回家的?”我知道他是在问我。
因为小叔不会回答他的问题。
“是小叔执意要带回来的。
我看这条鱼似乎也刚死不久的样子，现杀还算鲜活，便由着他带回家了。”
解释清楚缘由后，我看到了爷爷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。
嘴里似乎还在喃喃自语—“对，对……这只是一条死鱼。”
“没啥好怕的……”突然，他又抬起了他那张爬满皱纹的脸，难得地冲我露出了一个微笑—“乖孙啊，帮爷爷杀鱼吧。”
我按照他说的要求，准备好了所有工具。
只是他说，他还需要一盏点了火的蜡烛。
可是，虽说天色渐晚，但是屋头里的灯还能用啊。
直到他上手操作时，我才明白他的意思。
他这是想炼鱼油?他说，要是把炼出来的这些油拿去卖，必定能获得一本万利。
我虽说表面上应和他，但实际上心里一直在想着刚刚他那副异样的情绪。
一条死鱼罢了，何必出现那么畏惧的神情?像是……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。
难道……问题出在那条鱼身上?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，爷爷突然跟我说起，明天开始要和他一起去一场村里的集会。
据说全村除了残疾人，都得去参加。
这是新村长上任后，村子里一到快过年的时候，大家就会去村尾那破烂的教堂里听祷告，结束后会杀只从河里捞上来的大鱼，以示给天神的礼物。
虽说我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事，但毕竟是村里的传统，再不想参加也得参加。
“那小叔呢？
他也会去吗？”
“也许吧。”
我看到他眼睛闪躲了一下，似乎在故意逃避这个问题。
我看着已经被切成碎肉的鱼身，眼前突然觉得有些恍惚。
剁碎的鱼肉似而又变成了一个女子的碎尸，红色的血液沿着分离尸骨的缝隙间缓缓流动，看得让人触目惊心。
我感觉自己的胃似乎搅动在了一起，食物残渣沿着我的食道口即将要吐出来。
好恶心的一幅画面。
在冲进厕所将胃里的酸水吐出来后，我更倾向于相信自己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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