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宋：我一道臭豆腐，熏翻汴梁！

程香寒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，不多时，眼泪便汹涌成河。

原来，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。

她这样克父母，克家庭的女人，夫君怎么可能会喜欢呢？

也罢，若是她真能值几个钱，想必夫君也能撑到秋闱了。

程香寒兀自伤心，木然地朝灶里添柴，就算夫君明日就要将她发卖，她也要为他做好最后一餐饭，正好，现在食材都有了，也让夫君吃好喝好，身体快点好起来。

也不知道夫君将自己卖了多少银子，卖少了可就亏了！

程香寒胡思乱想着，突然被一阵水声打断了思绪。

“哗——”

对面的污言秽语猛地变成杀猪般的嚎叫：

“哎呀！哪个杀千刀的朝老娘泼水！！！”

“嘶……这特么哪是水，是粪水！”

一道粗野的男声紧随其后，愤怒咆哮！

“草！程香寒，是不是你这贱蹄子泼的！”

“滚出来，看老子不揍死你！”

隔壁两口子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泼皮，有理无理都要横三分，往日都是他们朝别人吐口水，今天倒是稀奇，还能被秦家那小媳妇教训？

一时间，街坊邻居纷纷走出来看热闹。

“听这动静，那小妮子终于不忍气吞声了？够劲！走，瞧瞧去！”

“能让张老三破口大骂，看来是真被泼粪水了？”

“这等好事得抓紧，晚了就挤不进去了！”

本来房子就挨得近，谁家晚上肉搏都能听得一清二楚，闻着八卦味道的邻居争先恐后地朝外跑。

外面很快就哄闹成一团。

程香寒害怕他们影响秦飞鱼读书，灶上的猪油都顾不上了，将灶里的柴火狠狠捅灭，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就冲了出去。

刚冲到门口，程香寒还没站稳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。

只见秦飞鱼一脸邪笑，手里还拎着个水舀子，里面飘着一块块不明物体。

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臭味，比城外的粪池竟还臭三分！

四周的邻居站在远处伸长了脖子，被臭得停止了嗑瓜子，只捂着鼻子继续看戏。

隔壁张老三两口子站在门口，满脸怒气，两人的头发上还在往下滴着……黄褐色的水珠。

看到秦飞鱼手上的东西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，当即就怒道：

“狗日的秦飞鱼，你小子缺了大德！竟敢往我们屋子倒粪水！呕……我要报官……”

张老三张牙舞爪，额头的水顺着脸又流进了嘴里，他再也忍不住，蹲在地上就呕了起来。

“唔……秦……你……死！”

他婆娘也没好到哪去，害怕吃到粪水，一嘴的国粹没法出口，憋得脸通红。

“老子这可不是粪水，不信尝尝？”

秦飞鱼不屑地冷笑，摇晃着手里的舀子，朝二人走了过去。

“你要干……呕……”

“别、别过来！！”

“来人，救命，救命啊！杀人了！”

两人惊叫着往后退，脸色煞白，一脸惊惧地瞪着秦飞鱼。

还来？这人莫不是读书读傻了？

这特么粪水还用尝的？闻着味道就知道了啊！

周围邻居压根不上去劝架，脸上全是兴奋的神色，有的甚至激动举起双拳，恨不得上去帮忙按住人，快，再给他们再喂一口！

平时总是被这两口子欺负，今天总算见到他们被收拾，心里简直不要太爽！

秦飞鱼上一世在酒店做主厨，啥样的场面没见过？

一看这架势，他心中稳了，这两口子看来人缘不太好啊，嘿嘿嘿嘿，那就别怪他了。

刚才听见两人胡说，秦飞鱼顺手便打开门口的大缸舀水泼了过去，却没想到这里面的东西比粪水还好使。

“这可不是粪水，这是……”

秦飞鱼正欲吓唬二人，手突然被拉住，他转头一看，是程香寒。

门外狼狈的两人狠狠地松了口气。

“夫君，你的手是执笔的，怎能拿这些污秽之物？”

程香寒说完，从秦飞鱼手中拿回了水舀子。

见状，张老三两口子又嚣张地冲到门口，指着秦飞鱼骂道：

“你个穷酸书生，学傻了是不？”

“竟敢用粪水泼咱们，老子唾沫星子淹死你！”

“呸呸呸！！！”

程香寒一看，张老三五大三粗立在秦飞鱼面前，挥舞的胳膊比她的腰肢还要粗，估摸着能打十个秦飞鱼，神情立马变得紧张起来。

她看了看秦飞鱼，又看了看口水横飞的张老三两口子，紧抿樱唇，眼神中透着清澈的坚定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
夫君，由她保护！

趁二人不备，程香寒从缸里舀了满满一大舀子臭粪水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水泼了出去！

“你们这两个龟孙，想欺负我夫君，没门儿！”

“来啊！我跟你们同归于尽！”

极臭的水呼啸着冲二人面门而去，臭味铺天盖地。

两人被泼了个透心凉，嘴里全是那难言的味道。

趁张老三两口子没反应过来，程香寒又连着舀了好几大舀子水，彻彻底底地给两人洗了个臭水澡。

张老三两口子彻底懵逼了，这家人什么时候这么虎了？

待回过神来，连滚带爬地朝自家遁逃，多一刻都不敢停留。

这特么拿大粪当武器，谁敢惹？

四周看戏的不少人也被溅到，尖叫着做鸟兽散。

看戏归看戏，被粪水泼上可不是啥好事！

听说这两口子家里都揭不开锅了，好不容易有点吃的，就被人搅局，说不定已经饿得疯魔了，惹不起惹不起！

不一会，门前彻底安静了。

秦飞鱼震惊地看着程香寒，嘴里直呼“厉害”！

原以为是个包子性格，没想到对外还怪厉害的？

在原主记忆中，经常对她非打即骂，程香寒也从不反抗，一点怨言都没有，勤勤恳恳操持着家里的大小事务。

家里的开支，都是程香寒去酒楼做工支撑的。

那她对原主可真是无比的包容了，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，这辈子才能得此贤妻吧？

秦飞鱼心中百感交集，这样的一个好女人，不要彩礼不要生活费，倒贴钱还任劳任怨，原主真是瞎了眼！

也罢，现在他看样子也没机会回去了，倒不如好好赚钱，两人一起把日子过好。

想到这里，秦飞鱼帮忙收拾院子里的狼藉，却被程香寒一把抢过了扫帚。

“夫君，你的手金贵，这样的脏活放着让奴家干，你专心学习准备科举。”

“无妨，这些事情我也得做，不能让你一人承担！”秦飞鱼把大缸盖子盖上。

臭味顿时消减了不少。

“夫君……你对我真好。”

程香寒两只眼睛红红的，在秦飞鱼面前又恢复了温顺绵软。

“你是我夫人，我不对你好对谁好！”

打定主意后，秦飞鱼从善如流，很快便适应了自己的新角色。

程香寒小脸泛起红晕，秦飞鱼的话让她死寂的心跳得飞快。

但很快，她的心中再次泛起苦涩。

夫君以前从来不会做这些事，更不会说这些话。

看来，他真的走投无路要卖掉自己，以后她就没有资格再照顾夫君了。

秦飞鱼被程香寒看得心里毛毛的，有些心虚。

“对了，香寒，这缸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？”

回过神来，秦飞鱼连忙问道，他急需要知道，这缸里的东西，是不是他刚才想的那个东西！

原主两耳不闻窗外事，一心只读圣贤书，他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哪来的。

程香寒脸色羞赧，有些被抓包的窘迫。

“夫君，奴家说了，你可以不生气吗？”

“你说，我保证不生气。”

秦飞鱼比她高了一头，入目便是她毛茸茸发黄的头发，忍不住上头摸了一把，嗯，真的像只小兔子。

“这东西，是奴家这几年在酒楼做工的时候搬回来的，里面是坏掉的豆腐，还有酒楼做腌菜剩下的卤水，积少成多，这几年攒了不少。”

把这些垃圾搬回家，夫君一定会很生气吧。

“你老实告诉我，这东西你吃过没？”秦飞鱼追问道。

这些食物她搬回家，总不会真的是为了哪一天泼人的。

“嗯。”程香寒声若蚊蝇，低垂着头不敢看他。

“你吃了竟然没事！”

秦飞鱼惊讶不已，这些坏掉的豆腐和其他边角料堆在这里几年，正常来说早都该变质了，吃了定会上吐下泻，严重的话该一命呜呼了！

如果不是程香寒有万毒不侵的体质，那就是这个缸里的卤水撞大运，形成了稳定无毒的菌落！

秦飞鱼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多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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