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视主义

5：41AM，格罗莫沃西南城区，两支部队的PMC们正沿着波洛海六路缓缓推进着，半小时前，他们成功蒙混过关进入格罗莫沃，如今他们距离目标——RIC罗联分部大楼只剩下一个街区的距离了。

克劳德紧紧端着手中的RTK94突击步枪，不时四处观察，出于一位军人的直觉，他感受到：当下有些反常。

“洛，街道上太安静了！”

王洛明白克劳德的担忧，街道的确十分安静，本就该如此，但是安静的连风声和虫鸣都寂灭了，不禁令人毛骨悚然。

“克劳德，快速通过这里！”

于此同时，格罗莫沃以北10km处，坐落着罗联150摩步师前进指挥部，150摩步师长马卡洛夫此时正坐在指挥桌前。

指挥桌是一张巨大的电子屏，屏上显示着格罗莫沃的城区全图，图上不时闪烁着一些红点，那是罗联150师仍留在格罗莫沃的分队。按计划，他们5个小时后就会全部撤离。

马卡洛夫注意到地图的西南角出现了一个以往未曾出现的红点，马卡洛夫命副官取来通信终端，摆在马卡洛夫面前。

马卡洛夫手指在终端的触控屏上飞快的波动着，最后他的右手悬在了“发布”的红色按键上。

没有半分犹豫，那悬着的手指轻触按键，如同呼吸一般自然。

“命令编号15096：

各支仍留在格罗莫沃的部队注意，收到此命令后立即使用ogas终端通报当前位置，通报完毕后五分钟内禁止转移。”

一分钟后，指挥桌电子地图上的红点纷纷被绿点覆盖，但西南角的那个红点始终未曾变色，并且仍在高速移动，十分扎眼。

十秒后，那个红点变成了绿色。

马卡洛夫坐在折叠椅上，莞尔一笑。

“观赏戏剧不请自来，还在即将谢幕时才出现，有些不礼貌啊。”

“科拉，有客人来了，但不要打扰他们，这是上面的意思。”

Ares的PMC们率先抵达了ric总部大楼正面的道路对面，王洛快速观察的RIC总部大楼的建筑布局，RIC总部大楼为口字形结构，其中，A栋和B栋如同两颗钉子，分别钉在两个丁字路口之上，最后，王洛和克劳德通过指挥终端向两支部队下达命令。

“Ares所属PMC，迅速进入大楼A栋构筑防御线。”

“RIC武装部，迅速进入大楼B栋构筑防线。”

“克劳德先生，接下来就靠你们了，我们Ares就按原计划，负责A栋的防御。”

王洛收起终端，拿起望远镜观察格罗莫沃的波洛海6路，方才他们走来的地方，不得不说，这条曾经的主干道确实能够显示格罗莫沃曾经的繁华，不过，这座城市明天就要彻底的从地图上消失了。

挂在王洛防弹衣上终端开始剧烈的震动，并伴有难以察觉的蜂鸣。

“洛，我们需要你的帮助，不过仅限于你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你不是灵能者吗？洛，你应该知道我们的难处，我们没有办法现在告诉你，我们会在合适的时机，我们将目的告诉你的。”

王洛脱离了Ares部队，独自一人前往壁咚，一手提PTK 91突击步枪，不时环顾四周。

当王洛走进大楼后，克劳德竟就坐在B栋原本的接待处的位置上，微笑着面对着他，王洛愕然，并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

“为什么要我来？有什么问题会是连你们都解决不了的？”

克劳德没有说话，只是挥手示意网络跟随他进入走廊。

两个人就这样在幽暗的走廊中穿行着，直到二人走到一间房门外面，王洛仔细打量着这扇房门上“办公室”三个字平平无奇，也没有什么隐藏的门禁和开关。克劳德打开房门，一声不吭的向内走去，王洛一头雾水。但为了弄清楚他们的目的，也只能跟着校门内走去。

克劳德在一张办公桌前坐下，拿出一份文件大小的纸张交给王洛，王洛将其结果上面印着的是一份新闻。

「1091年7月14日号：罗学者海德尔通过对硬化病患者进行灵能检测时发现，硬化病患者的发病结块中存在灵能，虽然这并不能证明硬化病与灵能者之间存在着必然联系，但对于人类研究硬化病迈出了坚实的一大步……」

“洛，你知道海德尔吗？”

“怎么可能不知道？就是他它证明了所谓灵能是引发硬化病的直接原因，成为杀死我们灵能者的最后一根稻草。他甚至还因此获得了当年的最高医学奖。”

“但，洛，要是我告诉你硬化病的病发和灵能并无任何关系，你会怎么想？”

“有这种可能性吗？克劳德？”

“我们的实验就是为了证明这种可能性。”

说吧，克劳德再次从办公桌中抽出一个电子血型检测仪，他从指尖中挤出一滴血，落在了电子检测试剂盒的检测区上。

王洛看向克劳德，沉默不语。

十几秒后，电子血型检测盒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串文字：

「B rh阳性」

“洛，我记得如果你的身份识别码没错，你应该也是B型血吧？”

“没错。”

“那么，我们来赌一把吧”

“你们要赌什么？”

“赌灵能者的未来，也赌人类的未来。”

“我们要用你的血来做一个实验，我们要证明灵能者与硬化病无关，你可以拒绝，也可以直接离开，佣金我们已经达到你们的账户内了。”

“洛，你愿意吗？”

「《硝烟尘封的往事》格罗莫沃实验

不管后世的科学家和史学家如何浓墨重彩的渲染这次实验，其过程就是这么的枯燥与平淡，尽管他对后世产生了巨大影响，但是几位当事人几乎都隐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。」

王洛微微叹气，仿佛感慨与命运的捉弄，仿佛又担忧着起自己的明天，他的思绪此时竟又回到了罗联的北部雪原，再次回忆起那个梦魇一般的满月夜，回忆起少年纤细的身影。

长时间的沉默。

王洛微微点头，做出了那个改变世界的决定。

克劳德见此，露出了一抹释怀的微笑。随后，克劳德从战术背包中取出一张纯黑色的钥匙卡，默默走向了一面未做任何装饰，也未布置任何设备的白色墙壁。他将钥匙卡靠在墙的一角后，墙壁慢慢的向两侧移动，不多时，一条长廊便凭空出现。

“我们进去吧，我们要的那张U盘还有能够进行这个实验的设备，都在这里面。”

“这里面是什么地方？”

“RIC罗联分部的秘密实验室，不过已经废弃了，里面的设备应该还能正常使用。”

二人穿行于长廊中，天花板的照明灯管保持着最低限度的照明，同时通风系统却大功率的运转着，王洛发现长廊两壁的墙壁没有任何装饰都维持着最初的白色，却与环境显得格格不入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二人走到了走廊的尽头，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电子防爆门，这扇电子防爆门同样维持着金属原本的银白色，在照明灯管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泽，克劳德从胸前的防弹背心取出一张通体灰色的卡，在防爆门旁边的门禁系统轻轻一刷，伴随着哔的一声脆响，电子门便缓缓的打开了。

“洛，我们进去吧。”

此刻时间：罗联中部时间1096年12月17日上午10时08分，距动能武器启动，还有不到四个小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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